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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逼婚的人是我(1 / 2)





  一行人来势汹汹,为首的陈翊更甚。

  那里都是秦绻的亲人,她再怎么不济,在这里还有陈翊的保护,还有秦父撑腰,而绮岁说白了,就是个孤女而已。

  陈飒刷的站起来,将绮岁拉到身后护着。

  秦绻楚楚可怜地坐在椅子上,浑身脏兮兮的,衣裙上都是食物的残渣,秦父看到立刻心疼地站过去,胡乱拿纸给她处理。

  “这是怎么回事?”陈翊剜了陈飒一眼。

  他想瞪的其实是绮岁。

  那一眼绮岁看不到,却能确切的从语气中感受到,她想站出去,可陈飒紧紧攥着她的手,将人按在身后。

  “是我弄的,端面的时候不小心碰洒了。”

  这谎话说的有多蹩脚他们不是看不出来。

  何况刚才在餐厅的人都看到是绮岁亲手将面碗扣到秦绻的头上,谁是欺凌者谁是受辱者,他们用眼睛已经判断了出来。

  秦绻擦干净脸,面色斑驳,她微微张嘴,喘了两口气,像是海里被打捞上来的鱼。

  轻笑了一声,飘在僵持的氛围里。

  她看向陈飒,透过他看着绮岁,“岁岁真是有本事,不管做了什么都有男人来替你顶罪,是不是改天杀人放火,陈飒也心甘情愿替你坐牢?”

  矛头直指到绮岁。

  她既然敢做就不怕有人说,无数道猜忌复杂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犹如一束明亮的追光灯,将她此刻的窘境在众人眼下放大。

  任由陈飒抓着手也要走出去,这一幕太荒谬,曾经绮岁自认为是哥哥的陈翊在看她,带着怒,她自认为是叔叔的秦父在看她,又愁又悲。

  身后的陈飒想保护她,却无能无力。

  哽咽下喉头的酸烂,绮岁一字一顿,无所畏惧地说:“是我做的,没错。”

  众人脸色微变。

  他们不说话,只是在旁边看戏,就已经变成了数不清的刺儿,绮岁站在中间,被扎的遍体鳞伤。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笔直,目标明确:“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打你,你也要给我忍着。”

  这一句将秦父气的不轻,沉稳的面容染上郁色,要发作不发作的放在那里,憋的难看。

  而陈翊却不同,他还年轻,冲动莽撞,听完绮岁的话快速冲过来,下手推了她一把,“你说什么呢?”

  陈飒拉住绮岁,让她站稳,先一步和陈翊吵了起来,“哥,你又想干什么?”

  “没你的事。”陈翊吼他。

  陈飒还要吵回去,绮岁拽了拽他的手,她很感激陈飒这个时候能站出来帮她说话,可却不愿意他一块受到牵连。

  绮岁看向位置上的秦绻,笑意盈盈,放在眼睛里却有寒意弥漫,“我的本事恐怕还不及你,能让有妇之夫站出来为你出头,秦绻,看来你不光喜欢睡别人的未婚夫,还喜欢偷别人的丈夫。”

  秦绻脸上有擦不完的黏腻感。

  在绮岁说话时她用掉了大半的纸,身上还是很脏,她停下手,仰起面,眼神恶毒。

  那份依稀存在的预感让绮岁早就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秦绻猛地扔掉纸,站起身的速度让人来不及应对,扬起手,一巴掌毫无缓冲的落下来。

  绮岁对她的招数早有了解,准确攥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她抬起另一只手,掌风狠辣的落在秦绻脸上。

  “我说了,今天就算是我动手打你,你也要给我忍着。”

  秦绻侧着脸,脸颊高高肿起,还黏着几根头发丝。

  没有敢打破这片死寂,他们只知道,今天之后,在京都要么只有秦绻,要么只有绮岁。

  秦绻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升高了,陈翊才率先反应过来,他再有风度,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只手推搡上去,用的力气很大,硬生生推的绮岁撞到桌子。

  一同作响的餐具和桌椅激起火光。

  陈飒上去拽着陈翊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二人眼看就要打起来,秦父已经没有功夫找绮岁的麻烦,只顾着将他们兄弟二人拉开。

  有拉架的人也有在旁静观其变的人。

  秦绻在一片打骂声中抬起头,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很多人听见,“我是上了梁涉川的床,可是你绮岁不是口口声声瞧不上他吗?”

  她环顾一周,草草几眼将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算上。

  “这里谁不知道,梁涉川是趁梁家没人,才逼你跟他结婚,我这样不是帮了你吗?”

  人群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

  梁涉川早在半个小时前就驾车离开了陈家,是在返程的途中接到别人的电话,告诉他,绮岁在陈家闹了事。

  他赶来时,恰巧看到绮岁打秦绻的一幕,心顿时揪了起来。

  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带系的规整,身姿单薄,面容淡漠矜贵,站在人后却并不泯灭人群,相反格外显眼,气韵终归是和别人不同的。

  眼皮淡淡掀起,梁涉川瞥向绮岁的方向。

  绮岁像是有预感似的,同样看过去,撞进那双黯淡沉静的眼眸里。

  他来了,却没有帮她,只是站在不相干的位置,看她怎么夹缝偷生。

  那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那刻绮岁心里满是荒凉,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梁涉川是远处的海市蜃楼,任她怎么追逐,都是抓不到的。

  应该清醒的,走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清醒。

  扶着桌子,绮岁慢慢站直,后脊是冷汗加身,眼里的悲戚越过人群,放在梁涉川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喉头发紧。

  紧到那几个字挤出来时,又疼又涩,“梁先生一向洁身自好,逼婚的人是我。”

  众人唏嘘,秦绻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绮岁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顺着绮岁的眼神看到梁涉川的方向,便了然大半。

  从始至终梁涉川都没有站出来,可他心里明白,绮岁那么说,是把三年前订婚宴上的面子全数还给他。

  以后京都再也没有人说梁涉川逼婚,也不会有人提起绮岁曾经拒过婚。

  这场舆论盛宴,他永远都是胜者的姿态。

  梁涉川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自此以后,他和绮岁的账,不拖不欠,一笔勾销。

  人群散去之后梁涉川还站在那个位置。

  绮岁几分钟前便消失在众人眼下,她离开时不算狼狈,相反更为高傲,孑然一身。

  秦绻走过去,走到梁涉川身边。

  她轻轻笑起来,将没抽的烟含在唇中,模模糊糊道:“岁岁为了你,牺牲还真是大,今天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就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活不安生了。”

  站得高摔得惨。

  这个道理他们很小就知道,绮岁是站的最高的那个人,她骄傲不可一世,一张冷艳皮囊让许多人心之向往。

  先前不过是因为梁涉川护着她,在意她,所以不敢出手。

  可少了梁涉川这层庇佑,他们只会不遗余力的将绮岁这朵野玫瑰折下,观赏也好,把玩也好,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梁涉川明了其中深意,他动了动腿,抬起一步,问秦绻:“你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