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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可船走不了,能走的,还真只有溶洞这一条。

  乔美虹眼看着要进溶洞,又看到钟鸣依旧看着这边,突然将手里的拐杖抬起,舞了一下,往前头的水域里一抛,拐杖镶金刻银,入水就沉,瞬间没了踪影。

  第57章

  白旗听着噗通一声,转头一看, 瞧着乔美虹两手空空, 登时就说:“这好东西乔小姐怎么还给扔了呢?这万一又被钟家人捡了去……。”

  “这可不是好东西。”乔美虹答,“能牵引白蛊做事, 这拐杖和那蛊虫必然是有感应和联系的,我若是一直拿着它, 我去了哪里, 钟家人都知道,我傻啊。”

  从长沙去夷陵的时候,鲶鱼精还是拖着船, 如今鲶鱼精本事大了起来, 鱼身驮着船往前,还能驮得稳稳当当的。

  船上三人一猫,不是天生鬼眼, 就是天生神力, 连带着黑猫和乔美虹都沾了闻东的光,开了天眼, 在黑黢黢的溶洞里,都能看清楚东西。

  越往深处走,那玄蛊的尸体越是密集, 船头推开水面, 玄蛊的尸体像海浪一样簇拥翻滚朝两边散去,看着骇人。

  姜琰琰和乔美虹记得,那石老七丢死鸡的石台正下方, 就是虫母蜗居的深坑。

  白旗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往闻东身边靠了靠,背靠大树好乘凉,害怕的时候,挨着最厉害的人,总是没错的。

  没料到,闻东突然说:“虫母不见了。”

  白旗背后瞬间一凉,回头对着闻东:“九爷您可别吓唬我,这虫母不是你亲手杀的吗?”说完又觉得不大对,“我糊涂了,九爷您是不能杀生啊,那这水面上的玄蛊尸体,是谁杀的?”

  闻东没直接答话,只问:“你记得,当时玄蛊出洞,石老七和郑水流是扛着什么东西上船洒水里的吗?”

  “高粱酒啊。”白旗耸了耸鼻子,“我闻着味就知道,估计是吧这虫子给灌醉。”

  闻东点头:“对。”

  白旗懂了,抚掌道:“合着九爷您只是把这些虫子给灌醉了?那待会这虫子醒了,那茶户山楼不照样遭殃了?”

  耳边忽而传来吱吱声,白旗抬头,瞧见那周围放着岩棺的峭壁上窜出几只灰色大鼠,自那石台上蹦下一只白色身影。

  哟,是只皮毛特漂亮的鼬鼠。

  白旗在东北,冬天讲究的就是得有一件漂亮又暖和的貂皮大衣,这只貂好啊,扒了皮,能做件特漂亮的围脖,白旗眼睛都亮了。

  鼬鼠落地,本抬头看着闻东,忽而发现一旁的黑猫,本能地皮毛一炸,退后半步,才是眼巴巴地看着闻东,这眼睛,黑溜溜,圆滚滚,像是能说话。

  闻东指着鼬鼠:“溶洞出口被我下了封印,待会我们出去之后,鼠类族群会清绞水面上的玄蛊,本是留了最大的给阿毳的,没料到,虫母竟然被人带走了。”

  白旗问:“怎么知道是被人带走了?不是自己醒来逃走了?呀,难不成,是钟老爷那位恩师来了?不是说,傍晚才到吗?”

  闻东没说话,只放手让鼬鼠窜上头顶的石台,示意他在此处候着,倒是乔美虹,应了句:“肖洛明手法在钟鸣之上,传说他的师父龙灵友能控蛊于千里之外,如果肖洛明已经快到钟家,唤个成精的虫母也不成问题,玄蛊易生,虫母难寻,几十年才能练成一只,肖洛明肯定不会轻易丢虫母在溶洞的。”

  “可不是说,九爷已经设了封印了吗?”白旗不解。

  乔美虹指着船边的浪花:“没听阿年说吗?这底下水流交错纵横,指不定哪股浪花就连着太平洋呢,虫子可比鱼还会找地方钻,出去,也不是难事。”

  白旗唏嘘:“还没见过虫母呢,大不大?是不是和蚁后一样,肚子又白又大,专门产卵。”说完又感慨,“我瞧那玄蛊一只就有手指头那么长一条,这虫母得更大吧?这么大?”白旗手展开,“还是这么大?”白旗两只胳膊抻直了,还在往外舒展用力。

  乔美虹懒得理他,就不该和这人多说话,之前风波不断,她都没心神好好看看自己这伤口,现下,正拆了一袖子。

  原本以为只有脖颈和腰间上有伤,这一拆右手的袖子,那里头,紫黑色淤痕横贯交叉,零碎带着七八个伤口,这是当时她在水里伸手去摸腰间弯刀被玄蛊咬的。

  鲶鱼精速度不快不慢,稳稳地驮船出了溶洞口,几乎是同时,闻东回头,那石台上的鼬鼠一声令下,从岩壁上窜出数不清的灰头老鼠,按理,老鼠怕水,不会游泳,可这一个个的,哪管水不水的。

  溶洞里水花声间歇不断,都是灰头老鼠跃下水池玄蛊的声音。

  白旗听着这声音忍不住龇牙捂着耳朵,可怕,太可怕了。

  头上突然传来鸟雀的声音,乔美虹指着头顶:“快看。”

  瞬间,一队灰头灰雀扑棱而过,黑嘴灰头红肚子,瞧着还挺好看,个头不大,鸟数众多,从下往上看,还以为是乌云遮住了太阳。

  白旗见了就问:“这又是什么?”

  闻东答:“昨天让阿毳去请了附近的雀家仙,专门过来吃白蛊的。”

  “白蛊也能吃?”白旗昂着头,露出自己突出的喉结,往喉结下方指:“那白蛊,不是藏在这人脖子里的吗?”

  闻东只回:“所以,请的是雀家仙。”

  白旗明白了,人家都能称得上是仙了,自然是有法子的高人,忍不住对着闻东赞叹:“九爷做事,果然是瞻前顾后,手法圆滑啊。”

  闻东有些嫌弃:“你这俩个词,都用得不太对,你重新夸。”

  话语才落,阿年倒是说了一句:“诸位小心,要下瀑布了。”

  来的时候,记得郑水流曾指着溶洞入口对面的一处断崖说过,那是一处小瀑布,下头再淌一段,就是兀泉了。

  出了兀泉,往山峡平阔浩荡的水域走,出去,就是川江了。

  瞧着大江东去,一望尽是江水碧绿,这人的心也跟着阔壮起来,眼瞧着过了晌午,日头渐渐往西去,鲶鱼精很体贴,慢悠悠地贴着群山落下的影子里徐徐往前,不晒人,速度也刚刚好。

  白旗来了兴致,靠在船板上敲着二郎腿,抬头看到崖壁上有黑影窜来窜去,那是山魈,他们之前在兀泉一线天的时候,碰到过。

  想到那日在一线天,山魈举着石头学着人的模样,把白旗砸的一通落魄,白旗便是朝着山间那黑影子喊:“你们不是喜欢丢石头嘛,小爷无聊,来啊,现在小爷有铁伞了,你们尽管砸。”

  乔美虹登时道:“你没毛病吧,少说话,平平安安地出去才是真的。”

  被漂亮姑娘说了不是,白旗还是老实了些,看到乔美虹在撸袖子上药,白旗忍不住问:“乔小姐和闻夫人,在崖山上,到底怎么了?”说完余光扫着闻东,“我也不敢问先生,闻夫人,是不是没了?”

  黑猫听了,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躺在船尾,她算了下日子,她每月月底化猫,三日化人,闻东说得对,这都下旬了,赶着这个时候便成人了,没几天又得当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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