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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2 / 2)

  她作为一个靠文字吃饭的文科生,竟然找不出词来形容这个男人。她挤在数百记者间,像朝水源迁徙的草食动物、扑向暗夜光源的飞蛾,自发地、盲目地向他靠近,话筒和摄像机构成的墙挡住了他的脸,席桐着了魔,就想看他,采访他,听他说话——

  西装革履的秘书开始抽记者提问,她看着那么多举起的话筒和标牌,急了,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蓝丝巾,举起来挥舞在人头之上,像心悦诚服投降的白旗。

  果然,陈瑜看到,第一个就点了她。《日月》的面子大,大不过中央官媒,她的丝巾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

  她把准备好的问题大声问出来,声音不抖,可孟峄一笑,她的钢笔尖就一下子戳破了纸。

  很快席桐就被其他同行给挤出圈,心满意足地抱着本子到外间透风,打算早点走,不用喝酒。

  可她的行为给陈瑜留下了深刻印象,特意嘱咐场务把人留下,待会跟车直接去饭店。

  席桐想起那张优秀到不可挑剔的脸,鬼使神差地没找借口回家,答应了。

  事实证明,她就死在贪图美色这一条罪上。

  百升大酒店,银城老字号,ME大楼附近,整栋被包下。记者们在大厅坐了几桌,席桐开始后悔,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杂志社不要面子吗,宋师父不要面子吗?他们的刊物形象是“传统精英严肃卓越”,她头脑一热,给毁了。

  她把丝巾塞到包里,单位工牌也给下了,偏她长得水灵生嫩,看上去就是个实习生。人家问她是哪个社的,她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一味抿着红酒。

  东岳和ME的股东们按习俗来挨桌敬酒,东一杯西一杯,不喝就是不讲情,席桐喝了多少都不知道,只晓得从头到尾孟峄都没出现,在开始发晕之时先告辞,去卫生间洗脸。

  一个服务员姐姐递来醒酒的薄荷糖,席桐吃了,辛辣直冲天灵盖,被她搀着往外走。

  “你同事来接你了。”

  席桐茫然抬头,眼前景物模糊,可她还存有神志,知道面前这老男人自己不认识。她心跳得很快,好像比刚才更晕了,身上也在出汗,一咬舌尖,拔腿就往外冲。

  那人钳住她的胳膊,捂上她的嘴,拖着她进了黑暗的楼道,上了好几层,来到某间房外。席桐四肢无力,腰际一凉,裙子被掀上去,她从侧兜拔出钢笔,猛地往后戳,趁身后人叫痛之时挣脱束缚,飞蹿出去。

  她运气好,一下戳到重要部位,那人走不了,可她突然听到有几人急急叫他,像是保镖。

  席桐踢掉高跟鞋,跌跌撞撞向楼上跑。这些人很可能认为她顺原路下去,跑出大楼,但她自认跑不过男人,于是就上了楼,她记得上面几层是客房。

  她气喘吁吁,在摄像头下无从遁形,可她管不了那么多,正要敲一间房门求救,迎头撞上人。

  “席记者?”

  她对上一双明灿干净的眸子,秋星也似,说来奇怪,远看那么凌厉的人,近看倒显出十二万分的可靠。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他是好人,会帮她,虽然身上难受至极,却莫名来了底气,不怕了。

  “孟先生,请帮帮我!”她几乎站不住,攥着他衣摆的手在发抖。

  “她在这里!”

  保镖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孟峄皱眉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站得笔直,“席记者,我等下还有会。”

  席桐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她怎么没想到,孟峄可能认识那个男人!今晚来的都是颇有身份的董事股东,他初来银城,不会因为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人物与利益相关者结梁子。

  可她不放弃,求他:“孟先生,他们在犯罪,给我下了药,帮帮我!”

  追兵顷刻到了跟前,认识孟峄这张脸,即使他没带保镖,抬腿举步间的气场还是把他们震退几步。

  “孟总,这个女人……”

  “是官媒记者,让他等着警察吧。”

  孟峄打开房门,把席桐推进去,然后带着房卡扬长而去。

  席桐被关在这间黑洞洞的屋子里,她可以走,但不敢走,在厕所吐了一会儿,没吐出什么来,冲了个凉水澡,还是热。

  这么冷的天,她扑在床上,全身好像着了火,皮肤下的血液疾速奔涌。她怕得要命,想报警,可包丢在外面了,大脑的回光返照也逐渐消失,她变得昏沉,失重,动弹不得,眼泪一滴滴往下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被那股冲动给煎熬得身心俱损万念俱灰时,门终于开了。

  孟峄在二楼雅间开完会又捡了包,赶回来看到床上的人,心里一惊。他原以为那药是致人昏迷的,没想到过了半小时,效果更烈了。她趴在床上,被单揪得一团乱,几痕泪渍斑驳,他把她抱起来,用外套一裹,往外走。

  这间房是秘书订给他临时办公用的,他嫌脏。

  孟峄带她火速赶回ME大楼总裁办,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听到关机才想起医生下午度假去了,替任明早才来。

  “操。”

  他低骂一声,忽然整个人被拽得一倒,及时撑在沙发扶手上,才没压到她。

  咫尺的距离,她双颊潮红,水雾溟濛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一眨不眨,乖巧又认真,迷离的目光穿过岁月和空间,如带着电流,嗖地钻进他心脏。

  孟峄被那阵酥麻激得有点忍不住,她的手太软,太暖,无意识抵在他腹上,轻而易举擦出火星。

  他俯下身,看进她微散的瞳孔:“席桐,你要我帮你吗?”

  他说:“我不白帮。”

  她说不出话,意识烟消云散,头往左微微一歪,像他养的边牧在思考主人说话的含义。

  孟峄说:“你想要我。”

  她眸子里有惊惧的泪意,还有欲念,他看得清楚。

  他俯得更低,凉丝丝的嘴唇贴住她耳廓,几乎不用思考:

  “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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