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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封闭的红皇后与不平的交易(1 / 2)





  画面渐渐淡出,故事投影结束了,不知道为何童言真有点感伤。

  不知道是因为艾弥赛不惜为艾尔赛变成了杀人的魔鬼,还是村子的无知造成了这个大伤亡。

  「啊后面的文字我看不懂了,所以阅读结束。」柴郡猫弹指,一旁的紫色烟雾变回了原本的白色书本,只是亮白色的书封有点暗沉。

  「这不是你写的吗?」蘼露可不解的看着柴郡猫,被质疑的柴郡并没有生气。

  「是我没错,但我没有阅读的权限。」柴郡猫露出微笑,明里暗里的表示他无法多说什么。

  「好了,资讯获得足够了,那本书可以外借吗?」

  「当然囉!红心城就在这个大门后面。」柴郡猫一口就答应了,随后他走到其中一个大树前,大量的紫色烟雾聚集在一起,变成了白色的大铁门。

  「帮了大忙,感谢。」蘼露可接过柴郡猫手上的书,伸手推开了大门,铁门打开后一座装饰华丽的红玫瑰花园进入了两人的视角,最后方醒目的大红色城堡让人看的入神。

  若不是知道红心皇后住在那里,童言真肯定会申请访客证进去逛一逛。

  「好夸张......」童言真仰头望着高耸的城堡,在高大的城堡面前他像极了渺小的螻蚁。

  「那么祝两位一路顺风,我就目送你们离开。」柴郡猫将大门完全推开后站回了门边,童言真没想到柴郡猫竟然不跟他们一起走。

  「你不来吗?你的能力会对我们有很大的益处。」抱着书的蘼露可不解的询问,但柴郡猫只是浅浅一笑。

  「我的束缚啊.....跟帽客他们不一样,说来可笑我只是被艾弥赛分离出来的『潜意识』,只要她没有走出来我也无法离开这座图书馆,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期一直没有出席茶会的原因。」

  「原来如此......如果艾弥赛產生动摇时请过来帮忙。」蘼露可像是觉得问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止住话题走向铁门,后知后觉的童言真便快速跟上她的脚步。

  『红心皇后......不,艾弥赛就交给你们了。』当童言真踏出门时,他彷彿听见了柴郡猫的声音。

  柴郡猫改变了自己对艾弥赛的称呼,而原本带着欢快的语调变得有些哀伤,这令童言真回过了头。

  「柴郡猫?」他对着铁门呼唤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猫儿男孩,铁门嘎嘎的关上,他最后看到的只是柴郡猫踩着小跳步走回藏书室。

  「人类,你不跟上吗?」回过神来,抱着书的蘼露可转过身在不远处等着他,不是童言真浮夸,此刻的蘼露可美的像一幅画。

  「我有名字啦!我叫童言真!」

  「我知道,但人类比较顺口。」她呆板的语气像是在述说平凡不过的事实,但至少她并不是不愿意叫他的名字。

  「什么啦!」童言真带着笑脸跑向也许是一时慈悲等待他的白发少女。

  「吵死了。」

  至少她不是厌恶呼喊他的名字,就像是她最厌恶而自私自利的其他人类。

  ?

  庭院的植物不同于外面的森林五彩繽纷,一条宽大的石子路直达前方的红色大城堡,除了主要道路还一旁还衍生不少转角,两排修剪整齐的玫瑰花在旁点缀着石子路,玫瑰虽有着艷红但格外的毫无生气。

  这个庭院就像娇艳但生刺的玫瑰,看起来美丽但无不令人怯步,就连大自然应有的虫鸣鸟叫都彷彿被按了静音键般,没有任何声响。

  为了找到更多蛛丝马跡,蘼露可从头开始读起了从柴郡猫那外借的书,童言真原本以为蘼露可边走边当低头族会撞到庭院内的灌木,但她似乎没有这个困扰,每每要撞到障碍物时总能轻松闪避。

  有普通的移动、有轻功跳、有各种花式跳跃,完全不计气流或者风的干扰,蘼露可落地时还能神色自若的翻页,接下来若是出现蘼露可一拳拔起灌木,童言真肯定不意外。

  在进到这个世界以前......蘼露可也是窝在柜檯后的兔子娃娃山看书,她大概是喜欢阅读的孩子吧。

  如果在街上......她也是这样行走的吗?

  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杂技演员吧!

  「喂,你这样迟早会撞到树吧。」童言真看着闪避技能点满的蘼露可,她敏捷的行动力好像是在嘲笑他这个运动白痴。

  「这是无谓的担心,我没有人类那么蠢。」

  「......」好吧他不管了。

  「快点快点,要把皇后最讨厌的白玫瑰染成红色。」像是歌唱似的平板机械合唱在不远处传来,蘼露可听到声音后抬起头,不慌不忙的掏出怀中的塔罗牌充当书籤。

  ……说实在那张牌也蛮可怜的,斩树枝、当暗器现在又兼职当书籤,看来这年头的塔罗牌也不好当了。

  「不快点我们的人头即将落地,鲜血将染红了这个庭院。」歌声越发越急促,好像是在赶着什么。

  「安静。」蘼露可小声的向童言真说道,随后藉着一旁的绿色灌木遮住身体探头查看。

  「前面怎么了吗?」童言真学着蘼露可探出头,看到的是三个纸牌士兵提着油漆桶,努力的用油漆刷将花丛上的白玫瑰漆上红漆。

  三个扑克牌士兵的图案分别是梅花三、黑桃四以及方块三,依照现实世界的纸牌序大概是玩家最不想抽到的牌。

  「慈悲的皇后请原谅我们的无能,请宽恕我们的罪过。」梅花三的士兵唱了起来,歌声像是合成音一样毫无情感。

  「如果我们的头颅能平息您的愤怒,我愿无私的献上。」黑桃四接续梅花三唱了起来,手上的油漆刷一刻也没停下,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美丽的皇后就在附近,我们得快点将皇后的玫瑰染上鲜红。」方块三像是急了般直接举起油漆桶到处泼洒,无辜的灌木也被漆上了艷红色的红漆,活像个命案现场。

  在方块三说完,响亮的乐队演奏声传了,一群由扑克牌士兵组成的队伍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这大阵仗彷彿是总统驾到。

  「原来红心皇后那么浮夸啊......」童言真不自觉的吐槽道。

  「我认同你的看法。」蘼露可难得对童言真的话表示认同。

  三个扑克牌士兵立刻将水桶放好、站直身子,整齐的队伍停了下来,接着士兵们各自向左、向右跨步,让中间空出一条道路。

  「啪噠啪噠。」规律的步伐伴随着尖锐物刮着地板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庭院响起,原本死寂的庭院变得像是电影里杀人魔接近猎物的场景。

  「皇后万岁!」乐队的扑克牌士兵放下喇叭仰天大喊,此时一个穿着华丽洋装的红发女孩拖着血红色大斧走了出来。

  红发女孩沉默不语,只是拖着大斧在石子大道四周走来走去,红心皇后虽有着和艾弥赛一样深邃的五官,但她的样子和蘼露可在帽客那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的艾弥赛有着金黄色的金发和天真烂漫的微笑,现在的红心皇后有着如同沐浴在鲜血中的红发,清澈的蓝色眸子没有了生气,好似没有灵魂的人偶。

  「看起来好像不一样欸。」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来源自卡特的讯息错误,童言真戳戳蘼露可的肩膀。

  「嗯,也许是成魔了吧。」蘼露可淡淡的回答,紫色的右眼内张开小小的法阵,透过死神的特殊能力,蘼露可看到了残留在红心皇后身上的灵魂碎片。

  那个灵魂碎片形状像微小的光点,光芒十分暗淡,好像随时会熄灭的灯火。

  还好没有变得污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白色的...?我不是说要全部染成红色的吗?」红心皇后在一处花丛停下了脚步,白嫩的小手拨开了花丛,她将隐藏在花丛间的玫瑰摘了下来,转过身让所有扑克牌士兵看到。

  「我、我们不是故意的!」

  「下次肯定不会再犯!」

  「我们敢向您发誓!」

  刷油漆的三个扑克牌士兵看到白玫瑰时吓得腿软了,只要红心皇后不高兴他们的人头可能就不保了。

  「能听到你们的认错我很高兴,玫瑰只要漆上红色就好了啊。」红心皇后露出甜甜的笑容,那个笑容让童言真怀疑红心皇后并没有帽客他们说的那么残忍。

  「谢谢皇后。」三个扑克牌士兵站了起来,正当他们以为自己度过难关时,红心皇后又说话了。

  「白色的玫瑰再染红就好了啊,当然我找到更适合的顏料了──」红心皇后举起大斧高兴的大喊。

  「那、那真是太好了!」梅花三连忙附和着,深怕红心皇后又不高兴。

  「那就是──你们的鲜血啊!」红色的大斧挥下,梅花三瞬间人头落地,剩下两个扑克牌士兵吓的往后退,没了头颅的梅花三身体失去力气倒了下来,直到他倒地的那一刻,他流淌的血液像是小河流般持续的奔流从没停过。

  不知名梅花三扑克牌士兵,卒。

  他错了啊啊啊啊!

  红心皇后真的太恐怖了啊!他现在回家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蘼、蘼露可要出人命了啊!」初次看到人断头爆血的童言真惊慌了起来,而蘼露可则是一派冷静。

  「他们只是纸牌并不是人,而且我们现在就算衝出去了也没有胜算。」

  「就算不是人也是一条命啊!现在不是胜算不胜算的时候!那个扑克牌士兵已经死了欸!」童言真对于蘼露可眼睁睁的看着扑克牌士兵死去而不帮忙无法理解,不知不觉的大声的起来。

  「控制音量,你不是要平安的回去吗?在这里死了,在现实世界就是失踪人口了。」不同于童言真的愤怒,蘼露可冷静的叙说事实。

  「我......」童言真很想反驳但蘼露可说的没错,他想活着回去,这个时候感情用事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他不认识那个惨死在斧头下的扑克牌士兵,但...他不想再看到有生命死去了。

  『再』?

  明明他没有朋友或家人死去过啊?

  「嘻哈哈哈哈──能成为我的染料是你们无上的荣幸吧?」红心皇后像是发狂似的不断挥舞着斧头,血红色的斧头一击一击的打在梅花三士兵的身体上,每当一击落下士兵的鲜血就如同涌泉般涌出,直到把尸体砍的血肉模糊才停手。

  「皇后饶、饶命啊!」剩下的黑桃四和方块三请求着红心皇后,但红心皇后并没有停手,反而露出狰狞的笑容将鲜红色的斧头挥了过去,两个士兵也同样惨死在斧头下,三个士兵的血交溶在一起,被丢在地上的白玫瑰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同样不知名的黑桃四和方块三,卒。

  庭院又恢復了沉重的死寂,接连看到三个士兵血肉横飞、死状凄惨,童言真抱着头蹲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童言真不断的重复着,念到后面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什么这个画面那么熟悉?明明他从来没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啊?

  不对,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在他眼前出过意外过。

  但,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喂!小声一点!」蘼露可试图稳定童言真的情绪,但此刻的童言真完全听不进去。

  「啊咧?是谁的声音呢?」红心皇后像是听到了童言真的自言自语,拖着与身形毫不相符的大斧走了过来。

  「她过来了,你冷静一点,你不是要活下去吗?」蘼露可用力的摇了摇童言真的肩膀,但他没有反应。

  「喔?请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欢快的女童声响起,此时的红心皇后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

  糟糕!

  「花园很美,我们不小心跑进来了。」蘼露可板着脸编造完全不合理的理由,她用力的打了童言真一巴掌,童言真这才回过神来。

  「好痛!」

  「你没资格叫痛,起来。」蘼露可使用了命令式的口气,看来她非常生气。

  毕竟被红心皇后发现是最糟糕的状态。

  「你们是谁啊?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们。」红心皇后水蓝色的眸子一瞇,那个眼神让刚回过神来的童言真背脊发凉。

  「我们住在很偏远的地方!今天突然经过这附近採草莓!然、然后就一不留神的走进来了!」童言真有些结巴的说谎,红心皇后思考后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和我一样喜欢红色呢!能找到同好真是太好了!」

  看起来似乎蒙混过去了。

  「呃嗯对啊!红色真的超美的!特别是这些玫瑰的色泽,真的是美的令人窒息!」童言真看了下红心皇后手上的大斧,锐利的鲜红色斧头在阳光下展露锐利的锋芒,想到有可能像扑克牌兵一样被剁成肉酱......他就捏了一把冷汗。

  「那么庆祝我们的相识,就来打槌球吧!一个小时后在大空地集合喔!」

  庆祝相识个鬼啦!

  而且槌球......似乎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他和蘼露可拒绝了可能会被红心皇后杀了吧。

  「晚点见囉!」红心皇后礼貌的行了个礼,踏着愉悦的小跳步带着扑克牌士兵们离开了,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被自己杀死的三个同伴,她并没有处理那三张纸牌士兵的尸体,就好像那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而他们的血......像是染料般染红了石子路和土壤。

  「建墓碑吧。」待红心皇后离开后蘼露可看着地上的尸体开口。

  「什么?」这句话太过突然,突然的让童言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人类不是很在意所谓的生命?把他们找个地方埋了吧,即使我们互不相识。」蘼露可用手拾起其中一个士兵的尸体,在一旁翠绿的草地挖洞。

  「嗯!原本我以为你会直接从他们的尸体上走过去,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呢!」士兵的尸块太过血腥,童言真不忍直视更别提帮蘼露可搬运了,因此他决定帮忙蘼露可挖洞。

  有三个人大概要三个洞吧,看来是项大工程呢!

  「死神并不是没有感情,我曾经也是人类。」

  「竟然!完全看不出来!」蘼露可不苟言笑又冷静的异常,完全没有人类应有的表情。

  「嗯,死神是人死去后但仍抱着强烈的执念,在与地狱缔结实现一个愿望,但要为地府效力并被取走一部分灵魂作为的契约后,会依照愿望给与对等的代价,之后成为无法进入轮回的死神。」蘼露可将较完整的黑桃四尸体拖进刚挖好的洞,再轻轻的把土盖上。

  「感觉很划不来欸,那蘼露可你许了什么愿望啊?」童言真在黑桃四坟墓旁又挖了一个新的洞。

  「许完愿后会被消除掉那部分的记忆,现在我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死亡的那一世的记忆,契约解除的契机就是找到自己当初许愿的内容。」蘼露可面无表情的收拾梅花三的零碎尸体,完全不在乎西装会沾染上鲜血。

  「那你想找到那个内容吗?」童言真撇开视线,尽量不让碎肉进入视野,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反胃肯定会造成蘼露可的麻烦。

  更别提什么时候会恢復正常了。

  「我的双胞胎夜露可知道,但她似乎不想告诉我,我想大概是很悲伤的愿望,当死神是很孤单的,时候到了就会知道了吧。」蘼露可将尸块和断掉的头放进洞里,就算谈起自己的事依旧没有表情,童言真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无法摆出表情还是不在乎。

  「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啊要帮他们写墓碑吗?」童言真总觉得蘼露可谈到自己的双胞胎姐妹时特别温柔,好像是重获感情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