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禅舞她无法开口问玄毅。

  不出意外，一定是一件让玄毅难以承受的事情。

  要不然，玄毅不会这般意志消沉。

  她认识玄毅那么久，还是头次见到这副神色的玄毅。

  小心翼翼的，禅舞用眼角的余光在瞄着玄毅。

  不管玄毅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会陪在玄毅的身边。

  玄毅就是她的半条命，她生活的全部。

  “小禅，你喜欢这个世界吗？”侧着脸注视着禅舞，玄毅问道。

  “不喜欢，但幸好这个世界有你！”禅舞说道。

  “你就不怕我将来会变成一个魔鬼吗？”玄毅接着问道。

  “不怕，不管你是魔鬼还是圣人，在我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都是你就够了。”禅舞回道。

  她可不是在故意说些好听的话给玄毅听，她这些年的跟随已足以证明她对玄毅的一片赤诚之心。

  为了玄毅，她离开了控灵。

  那些谩骂，那些指责，她都视而不见。

  “小禅，谢谢你。”玄毅说道。

  “不用谢，再说了你就这么相信了我刚才说的话了？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是在骗你？”禅舞问道。

  “如果我连你都不能信任，我还能信任谁呢。”玄毅说道。

  弯着嘴角，禅舞喜上眉梢。

  突然间，她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似乎，她在玄毅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她就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这句话，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古人在骗她。

  “玄公子，可否告诉我令主那天对你都说了些什么，使得这几天你看起来这么的颓废。”禅舞说道。

  本来，她不该问。

  但为了对症下药，她还是强迫自己开了口。

  “小禅，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玄公子了，直接叫我‘毅’就行。”玄毅说道。

  “好，毅。”禅舞应道。

  此时，她的情绪就像是已经煮开了的水。

  她不仅兴奋，她还满心欢喜。

  “那天，从令主那里我知道了我的仇人是谁。”玄毅说道。

  “不会是与你关系很好的人吧？”禅舞拧紧了秀眉。

  “你猜对了。”玄毅说道。

  “啊！”禅舞惊了。

  难怪这几天的玄毅如此颓废，她非常的理解。

  玄毅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玄毅的命很苦。

  本来身为玄府的公子爷，玄毅被世人所羡慕。

  玄府被屠戮一空之后，玄毅的身份一落千丈。

  不然，区区控灵怎会有机会收玄毅为门徒。

  禅舞都知道，玄毅的每一天，都在仇恨中度过。

  若换作是她面对这样的境况，她早就已经崩溃了。

  “将玄府杀的血流成河的人是我的堂姐，玄清。”玄毅说道。

  “什么！”禅舞满脸都是惊恐。

  “在那晚之前，堂姐对我都很好，我在修行方面有什么不懂的事，她都会细心的教我。”玄毅说道。

  禅舞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抱住了玄毅。

  言语有时候是很苍白的，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玄毅。

  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我恨这个世界！”玄毅说道。

  “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禅舞坚定的说道。

  “嗯。”玄毅侧着脸注视着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