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立即将自己的祝福发过去。

  他要等晚上十二点，做第一个给她祝福的人。

  可惜古言从不在意这样的卡点祝福，晚上十二点收到的消息她一个都没看到，因为那时候她已经睡了。

  过完年，离开学就很近了。

  开学第一天，期末成绩已经贴在了墙上，假期的时候期末成绩已经在班级群里发过了，毫无疑问的古言又是第一。

  第二名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是牧野。

  第三名是那个一直和古言交替第一的比较沉默的男生。

  第四名：裴萌。

  第五名：冷霜。

  ……

  一开学，张磊和李阳就先凑到了牧野的身边，

  张磊搭着牧野的肩，感叹

  ，“牧哥，黑马啊。”

  旁边的李阳赞同点头。

  牧野冷嗤一声，眼神不由自主看过教室门口，“我那之前就是懒得认真考。”

  张磊笑得意味深长，“了解了解，现在考了正好让校花看看是吧！”

  牧野扭过头，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阳看到他的样子，笑道，“爱情的魔力啊，在牧哥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前面听着三人嬉闹的玩笑话，裴萌忍不住攥紧了桌子下面的手，咬紧了唇，心上却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她以为自己即使考不过古言，班级前三也是少不了的，没想到牧野会异军突起，直接把她挤到了第四名。

  寒假的时候，她的父母发现了她对考试成绩异常关注之后，就问过了她原因，她从没向家里撒谎过，这次也一样，她将自己对牧野的好感和对古言的敌意都诚实的说了出来。

  她没想到她爸爸第二天就把古言从小到大的所有公开的比赛都摊开给她看了，一次次的胜利，一次次的第一名，视频中的女生就像是不败的战神一样，一次次拿下别人难以想象的荣誉。

  整个长达两个小时的视频剪辑看下来，视频中的女孩看得让人无力，甚至让人无法升起挑战的心思。

  裴父跟她说：“萌萌，你是个优秀的女孩，但是她却是不可超越的女孩。我让你转学到她的班级，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像她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天才。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努力会取得优秀的成绩，但是真正的天才是不可战胜的，就像是你们会长古言。”

  裴父心平气和的劝解让她理解，同时心也凉了下来，裴萌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心里不禁苦笑不已。

  后来裴萌向裴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父离开之前跟她说：“萌萌，你不用质疑你的优秀，除了这样的人，你和任何人比起来都是无可置疑的优秀。”

  后来裴父劝她放弃牧野，裴父只说了一句话，喜欢过那样的女孩，如果最后没有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无论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在那个男生眼里都是将就。

  裴萌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喜欢将就，也不愿变成别人的将就，所以她会努力地把心中的那个人影挖出去，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所以她现在努力地不再关注牧野，也不再敌视古言，甚至她在心底庆幸，之前她对古言的敌意从未流于表面，也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消除自己心里的敌意就可以了。

  开学第一天，古言没去教室，班主任照常开了班会，让大家收起寒假的玩心。然后发完了新书，第一天就结束了。

  牧野有点不甘心，他考试的成绩他还没有得到古言惊讶的目光。

  所以，略一犹豫，牧野就去学生会会长办公室找古言了。

  恰好古言去开会了，牧野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她的身影。

  牧野会来这里在古言的意料之中，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吧。“

  牧野跟着她进去，站在门口，声音隐隐的得意，“你看到这次考试成绩了吗？”

  古言佯装不解，说：“没看，我知道我是第一就够了。”

  牧野看着她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电脑，狭长的眼眸划过一道失落，低下头，声音都沉了下去，“哦，毕竟是我们班的成绩，你什么时候还是看看吧。”

  古言唇角勾着笑，没有抬头，看着电脑屏幕，不经意般地道：“嗯，我现在看看，不知道这次第二名又是谁？”

  牧野顿时抬眼看向她，看着她看着电脑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抿了抿唇，压住上翘的嘴角。

  不能笑，她是第一。

  古言抬头，“考得很好，加油。”

  牧野的唇角顿时再也忍不住向上扬起，眼眸弯成月牙儿，嘴上还是挑衅道：“我再加油，你的第一就是我的了。”

  古言黑色的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挑眉一笑， “有我，你考第一挺悬。”

  牧野闻言顿时有些无奈，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他瘪了瘪嘴说：“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古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刚开学，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然后指了指电脑一侧高高的文件夹，笑了笑说，“我也还有事要忙。”

  牧野看向那一摞文件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需要帮忙吗？”

  古言叹了口气，“帮不了，这是上年的总结，只能我自己看。”

  牧野只能离开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牧野单手插兜，唇角上翘。

  看着路两边树上光秃秃的枝桠，都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