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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2 / 2)


  “火气真大……”

  “有完没完?”

  “别冲我发火啊。”叶杭知晓他的臭脾气,啧了声道,“你可别针对错人了,我对陈轻没别的念头,纯粹把她当朋友,倒是这个秦瀚……”

  贺钧言顿了顿,“他怎么?”

  “上次和你说这事儿,因为是电话里说不太清楚……你不知道,我当时陪陈轻去医院的时候,她一看那秦瀚躺在病床上,眼睛唰地就红了!后来不知怎么怀疑到孟敬头上,就孟家那个,说是他派人动的手,陈轻二话不说就开始找他,我带她去见了孟敬之后,她那个表情,活活像是要吃人似的,要不是我在她怕是立刻就要冲上去拼命……”

  贺钧言闻言,眉头深深拧起。

  “……知道了。”

  挂断电话,摘掉蓝牙耳机往旁边一扔,他的表情登时沉下来。

  叶杭整天骂他王八羔子,实际自己才是最应该配这个称呼的人。

  一大清早打电话来坏人心情……

  操!

  ☆、第38章 v章

  贺钧言看似每天都很清闲,实则需要他处理的公事不少,忙起来就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脚不沾地连吃饭都要挤出空来的情况也常有。

  一开始陈轻每天都会和他见面,后来叶杭不小心说漏嘴,她得知他时间紧张,便拒了他每晚都要来她家看一眼的要求。

  通话里,他的怨气日益深重,她颇为无奈,尽管也想见他,然而正事得先行,为了不打扰他,其它的只能暂时搁置在后。

  因为打定主意要离开秦瀚的公司,陈轻开始考虑去路。当初念大学时报的专业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一毕业就跟着秦瀚打拼,没有从事过相关行业,缺少经验,如今从头摸索不太实际。

  她为这件事发愁,顺带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原本一天探望一次,减少到两天一次,去了也不多留,买些水果买些饭菜带去,略聊一会儿就走。

  陈轻又把小缝纫机搬出来,靠裁衣服制衣服打发时间,她不再只是凭创意改造,偶尔也会对着杂志上各色精美时装进行研究,从查资料画出图到缝制最后一针,所有步骤全是她一个人完成,出成品的速度比自由发挥时慢了许多,一件衣服往往要花上好些天。

  这些衣服是copy版本,不能售卖,穿出去若是被懂行的人看出是仿品也尴尬,她只好把客房里的衣橱擦干净,专用来收装它们。

  日子过得很快,到了秦瀚出院那天,陈轻从一堆布料里出来,抖擞精神收拾干净,早早起床去接他。办理出院手续这些事情邵媛全都包了,不需要她插手,她只是去走个过场。

  从医院到秦瀚家再回自己家,一个来回折腾完,有些累人。没过两个小时,煮午饭的时候又接到他的电话,说是约她吃晚饭。

  陈轻本想问邵媛去不去,话到嘴边没问出口。她是希望邵媛一起去的,虽然她们不对盘,但以眼下的情况,和秦瀚单独相处的次数越少越好。

  她没多说,应下来。

  他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她切着菜,歪头用脖颈和肩膀夹着手机,一时想不到什么,随口扯了句:“都行。”

  挂掉电话,放下菜刀,她暂停煮菜,擦擦手进了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不怎么厚的白色信封,她想了几秒,走到客厅,将信封装进沙发上的背包里。

  傍晚六点,秦瀚到达小区外。

  许久没有两人一起在外吃晚餐,秦瀚点了整整一桌子的菜,都是陈轻喜欢的菜品,边尝边聊,气氛如往常一样惬意得趣,轻松自在。

  甜品时间,陈轻聊够家常,从包里把装了一下午的信封拿出来,放到桌上,往他面前一推。

  他不解:“什么东西?”笑着开了句玩笑,“虽然这顿我请,但你也没必要给我钱吧?”

  “不是钱……”她小小停顿,表情却没有退让,“是辞职信。”

  秦瀚拆信封的手一顿,表情瞬间僵滞,笑意就那样凝在脸上。

  她说:“上次和你提,你不同意,这次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正式向你提出离职请求。周一让人事部把档案处理一下,刚好我那间办公室时常空置,你可以搬到那里……”

  “我不同意。”

  “秦瀚?”

  “我说了,我不同意!”他把信封扔回她面前,“不要再和我提这件事。”

  陈轻默然几秒,道:“你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反正以后我不会再去公司,汇到我卡上的工资我也会汇回财务账上。”

  他许久未言,半晌沉着脸道:“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提这件事?是不是我住院期间你有什么地方受了气?又或者……”

  她探望的次数逐渐减少,在病房停留的时间也减短,这些他都有所察觉。

  然而她却叹了口气,“没有哪里受委屈,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受什么气?”

  他不语。

  陈轻继续道:“你不要把这想成是多严重的事,我只是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不管是我大学念的专业也好,现在这个职位也好,都不是我喜欢的,我想尝试着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比如?”

  “比如做个裁缝?”她笑了下,耸肩,“不知道,也还不确定。但我想找一找,试一试。”

  他似是还想反驳,她又道:“我已经决定了,这次没开玩笑,你别劝我,也别再留。我只是不在公司工作而已,反正我平时都不怎么去,其它时间我们还是照旧可以见面。”

  她说得云淡风轻,对秦瀚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不仅仅只是辞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一直在淡化模糊那一点。

  然而他明白,这一次不是态度强硬死撑着不松口就能翻篇的,她很认真,或许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有这种想法了,现在只不过是在把他们之间的那条界限划得更加清晰一些。

  秦瀚不说话,陈轻扯了几句闲言把这段掩过,如此态度却不是表示妥协,反而是另一种坚决。

  信封重新回到秦瀚面前,陈轻见时间差不多,提出要回去,他一直不动不吭声,她道了别,提着包自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