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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很多次。”

  “所以……?”

  “拒绝完了,现在我答应。”

  贺钧言一时无话,好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就懒得和她争口舌上的输赢。

  行人渐少,车辆稀拉,这夜晚于他们而言却是静好时光。

  他微微用力,在凌晨的街道上,抱紧她。

  抱了好久,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贺钧言垂眸看了一眼,隐约听到啜泣声,他想抬起她的头,被她躲过。她死死埋在他怀中,不肯出来。

  “陈轻?”

  她闷闷应了声。

  “又哭了?”

  这次没有声音回答他。

  贺钧言心知她九成是哭了,极难得的,竟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叹气的冲动。

  该说她什么好。

  轻轻在她背上拍了几下,他格外耐心:“不哭了,嗯?”

  哪知道,他不说还好,一说,陈轻的泪腺霎时崩溃,隐约浮在眼眶边缘的水汽一下子冲破阻拦,夺眶而出。

  本来只是闷头舒缓心情,加之第一次这样结实地和他拥抱,忍不住留恋了一会儿,她原想等眼眶中的微红消退之后再抬头,没想到被他一句话,几个字,勾起了鼻尖的酸劲儿。

  不久之前,她还在为同他到此为止而心灰意冷,转眼之间,事情就发生了两极倒转般的变化。

  一时悲一时喜,两相交加,汹涌情绪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贺钧言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引得她突然大哭,虽然她没有抬头,也很努力地压抑着哭声,但她就在他怀里,他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或许就如抓着他衣摆的力度一样,看似平和,实际已经绷到了极致。

  忽然觉得有个地方涩涩的。

  好半晌,陈轻终于止住哭,冷静之后从他怀里退出来。

  贺钧言知道她生了赧意,所以垂着视线不看他,没有一下子逼得太紧,只问她是不是要回家,见她点头,便领着她过马路朝车走,准备送她回去。

  但缓冲限度是有定额的,羞赧归羞赧,牵手这事儿绝对不能让。

  他把她收回去的手重新握进掌中,牢牢包裹住。

  他们一前一后走向对面,她沿着他踩过的地方,足迹重叠。

  贺钧言尽职地扮演起保镖一角,把陈轻送了回去。

  送到小区外,送到楼道口,送到家门前,送到房门边……

  然后就赖着不肯走了。

  他懒懒倚墙,环抱双臂,头歪靠着,开始讨价还价。

  “天很晚了。”

  陈轻不上当:“才十二点,你出去玩的时候两三点回去不是常事?回去吧。”

  “这里离我家有点远。”

  “你有车。”

  “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在生日party上喝了酒。”

  “无酒精饮料,你朋友自己说的。”

  “……”

  贺钧言诌不下去,眉一挑,道:“你一定要赶我走?”

  陈轻抿唇,不知怎么答。

  他自觉无趣,直起身扭脸就走,“算了,我回去。”

  她跟出来,一直跟到门边,绞着手指,稍显局促。

  看他换好鞋,推门就要出去,她终是开口叫住了他。

  “我的床很小,要不然你睡客房……”

  他不等她说完,打断:“我不介意。”

  说罢鞋一脱,立时又进来了,动作比先前脱鞋不知快了多少。

  陈轻跟在他身后,以为他要去客房,哪知他径直进了她的卧室。

  “你……”

  “不小。”贺钧言扫一眼她的床,在旁边站定,眼中熠熠,面上却一副颇为认真的表情,煞有其事地点头道,“这样刚刚好,我不挑,今晚就睡这。”

  突然之间就定下了今晚的就寝问题,陈轻恍然之间还是有些茫。之后轮流洗澡时,给浴室里的某位大爷送完浴袍,听着里头响起的哗哗水声,她好半天仍是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