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54章人善被人欺(2 / 2)


  比起烧灼的痛感,他更在意绮岁,“没关系的,没关系,不痛。”

  “痛的,你的手都红了,一定很痛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谢顷河将手抬起,掌心泛着苦味,捧上绮岁的脸。

  他温柔安抚下她的情绪,“岁岁,没关系,你看着我,我一点都不痛,你不要自责,好吗?”

  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谢顷河。

  不是梁涉川。

  绮岁苍白无力地张了张嘴,眼泪顺势掉了下来,越砸越多,浸湿了满张脸。

  语调里慢慢沉入苦涩和惧怕,“我看到他了。”

  谢顷河的手指在绮岁脸侧僵住,眉头缓缓皱起,“姓明的还是那个唐昭?”

  “不是他们,“绮岁拼命摇头,目光脆弱易碎。

  也许是因为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已经算得上是心有灵犀。

  谢顷河的心沉下去。

  很真实具体的往下沉,坠入看不见的深渊。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凝望着绮岁水痕明亮的瞳孔。

  缓慢地,他的鼻尖贴了上去,靠近绮岁的脸颊,将她全部拥在怀里,给她时间平复,让她畅快的哭出来。

  他们如此紧密的相拥,心却只能遥遥相望。

  车窗外雪绒纷飞,窗子上沾了许多,直到积累成水。

  等绮岁哭累了。

  谢顷河冰凉的手指穿过她细软的发丝,哑声问:“岁岁,你难道还爱他吗?”

  哭得太久,绮岁的嗓子被糊住,她说不出话,便用肢体做出回应。

  纤细的胳膊一瞬间拥紧了谢顷河的腰,用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蹭着他的肩膀来回摇头,哽噎压抑道:“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是否认吗?

  连绮岁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和梁涉川有任何瓜葛了。

  那个人太狠,她恨不得退避三舍。

  “好,别怕。”谢顷河用身体的温度驱散绮岁的恐惧,“有我在,不用怕。”

  车子离开酒店。

  行驶进苍茫的雪夜。

  空出的车位不出五分钟开进另一辆轿车,在门口停稳了,黑色的伞从驾驶位撑开。

  顾也行色匆忙,走进酒店,他找到梁涉川的房间号,开门进去。

  房间的窗帘敞着,窗外的雪景凄美,梁涉川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外套搭在椅背上,有了褶皱。

  门开,他闻声抬起眼皮,神色漠然。

  顾也进房间的步子顿了下,随即笑着问,“听江封说你刚才冲他发火了?”

  那边梁涉川沉默坦然。

  顾也继续道:“他又干什么错事了?你都好久没说过重话了,这次真把他给吓到了,电话里说今天晚上都没胆子去组局了,非要让我来瞧瞧。”

  “他一个小孩,别太计较。”

  房间里只有顾也婆婆妈妈的絮叨着,替梁涉川的陪同说了很多好话,他皆不回应。

  口舌说干了,叹了口气,顾也望向梁涉川,很是无奈,“师哥,你别总是不说话,现在连我也摸不透你的心思了。”

  “顾也。”梁涉川声线冰冰凉凉,虚浮着喊了一声。

  顾也惊喜道:“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两年前是不是回过京都一次?”

  倒进杯子里的热水透过杯壁,烫到了顾也的手,他指间动了动,杯子砸在地上。

  梁涉川淡淡掀开眼皮,望过去。

  顾也心慌了下,半蹲下去将杯子捡起来,干巴巴地笑道:“问这个做什么?都好久的事了。”

  “你那个时候突然回来干什么?”

  “工作。”

  “我不记得有给你指派过在京都的工作。”

  “私事。”

  “什么私事?”

  他的呼吸渐渐归于平静,杯子上沾满了茶水,浸湿手掌,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水。

  声音沉重而缓慢,顾也答:“自己的私事。”

  梁涉川活动了下脖子,“你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对吗?”

  这是离开三年以来,梁涉川第一次踏足京都的地界。

  往事尘封的太久。

  再提已经毫无意义。

  顾也想办法要越过这个话题,“之前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回来帮他一把。”

  “什么朋友?”梁涉川咄咄逼人,他淡漠已久,却不是没有脾气的。

  “那么久的事了,还问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窗边,雪落缤纷,流光滑过面颊,怒气来的莫名。

  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玻璃杯,梁涉川向着顾也的方向执去,可距离太远,杯子落到地上,碎成几瓣。

  顾也低垂下头,耳畔梁涉川声沉如钟,“你现在对着我都敢撒谎了是吗?”

  地板倒映着顾也惨白的脸,他心跳紊乱,却不敢再吭声。

  思考良久,他吞咽下干涩的嗓子,实话实说:“我没有撒谎,的确是一个朋友出了事,我回来帮忙。”

  “那个朋友,”梁涉川双目赤红,“是绮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