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19)(2 / 2)

  后来闻泽宁外出求学,就甚少去教堂听牧师的授课了。不过在这样的乡下,闻泽宁并未见过除了那位牧师之外,更为虔诚的圣教徒。

  和陌生的牧师擦肩而过,闻泽宁嗅到一股淡淡地海腥味,还觉得那牧师的举止有些古怪,嗯,古怪的矮小。

  不过再认真看看,又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牧师。

  闻泽宁回到家中,随意地问下新来的牧师,是什么情况?

  老仆人想了一会儿才说:您说的是汉克斯先生吧,他是接替威尔先生的牧师,他半年多之前来的,是个博学又值得尊敬的人呢。

  闻达看闻泽宁对牧师还有兴趣,又聊起了八卦。

  半年前,威尔先生忽然死在教堂后的羊圈里,穿着整齐的圣衣,手里拿着十字项链,法杖被丢在一旁,脸上还有被利爪抓破的痕迹。当时过来查看的警员没找到凶手,他就认定是有邪魔入侵教堂,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汉克斯先生就来了。

  据说汉克斯先生是因为在圣教的内部斗争失败,被发配过来的。汉克斯先生挺和善的,如果不是我不信圣教,肯定会喜欢他。

  老仆人对汉克斯的事情了解不少,两人交谈中,老宅的大门被敲响。闻达诧异地去开门,在冈瓦纳的乡下,几乎没人会来闻家,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危险的雾天。

  不过闻达还是去开门了,他正巧就看见了那位叫做汉克斯的牧师。他还是早上的那副打扮,只是手中多了一柄权杖。

  我听说,闻教授回来了。

  汉克斯向闻达询问闻家宅子主人的事情,说话的调子轻松柔和,应该是很容易拉出好感度的东西,但闻泽宁却觉得有些刺耳。

  少爷回来住几天。老仆人随口回答。

  汉克斯点点头,温柔又有些腼腆地问:主要是想向闻教授了解一下城里的消息。因为大雾天气,我没办法进去,想要买一些玻璃器皿,不知道闻教授有没有可以购买的渠道?

  听到这里,老仆人也不敢随意搭话了,他扭头看了看自家主人,不确定地说:这得问问少爷,我也不清楚。

  三言两语之中,汉克斯坐在了老宅的客厅,老仆人给他倒上庄园里自产的红茶,他则在手中绘制着需要的玻璃器皿形状。

  闻泽宁拿了一把餐厅的椅子过来,坐在汉克斯牧师旁边。

  汉克斯先生之前是在哪里工作?看您的长相,好像不是帝国人?虽然紫荆花王朝统治时期,帝国就有来自各地的人种,但汉克斯略微矮小的身材,摘掉兜帽后能清楚地看见他稀少的头发,深深凹陷的眼窝看起来不是很好看。

  不过汉克斯却很有友善的气质,汉克斯浑身上下气质与相貌脱节,加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海腥气,闻泽宁觉得这人多少有些危险。

  我们家祖辈,来自乔治亚山脉,到了父辈则离开了高山,搬去了海滨居住,我原本是在梵蒂斯港附近的教堂听起来说得详细,但实际上却还是没问出关键,也许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也许这就是事实,总之汉克斯流利地回答了闻泽宁的问题。

  闻泽宁没露出被敷衍的不悦,正想继续询问,外出帮忙帮着牧场羊只修剪羊毛的薄荣回来了。漂亮的金发年轻人一脸笑地进门,他脱下手套,换上舒服的室内鞋,自己去厨房弄了一大壶水。

  老师,我今天去学了纺线,明天就可以织围巾给你了!

  薄荣不知从什么地方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白色线团子,讨好似的拿出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像是在等待闻泽宁的夸奖。

  闻泽宁配合地拍拍手,夸了他。

  真厉害。

  薄荣顺势将闻泽宁的手拉起来,吻了吻。

  闻泽宁也没拒绝,被亲过之后顺手捏了下薄荣的脸蛋,调笑道:这冬天可快过去了,你的围巾什么时候能织好呢?

  冬天还长着呢。薄荣也顺势撒娇,在闻泽宁看不见的地方,仿佛不经意一样,瞥了沙发上的不速之客一眼。

  汉克斯瞪大了眼睛,他皱着眉将手绘稿递到闻泽宁前,迫不及待地说:教授,就按这个形状帮我找就好了,如果没有玻璃器,稀有金属的成品也是可以的。

  闻泽宁看见了画稿上那副古怪的器皿,没有发表意见。

  汉克斯匆匆告辞,就好像在逃离这地方一样,一直走出闻家宅子数百米,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浓雾。就算乡下的雾气不重,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让汉克斯感觉到后脊发凉。

  那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又或者不应该称之为人

  汉克斯握紧了手中的十字项链,在心中虔诚不无比地祷告,希望他所信奉的圣教神明能够解救他。

  闻泽宁对汉克斯的纠结与恐惧一无所觉,他被薄荣按在椅子上,薄荣认真地用布条比划,织围巾需要的长度。

  老师,我只有白色的毛线,但是白色好像不是很配,要不我明天再去学习一下染毛线的技术!

  薄荣说干就干,揣着毛线团子就要出门。

  闻泽宁拉住了他,不用去做这些事,你要是喜欢织围巾,可以让闻达去买各色毛线,去搭配。

  这样的礼物还有诚意吗?

  薄荣懵懂天真,让人忍不住想揉他。

  闻泽宁自认老成持重,肯定地回答:你送的都有诚意。

  薄荣被说服了。

  他放弃了自学染色技术,转而去找了闻达,说他想要买毛线。闻达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主人,忽然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闻达领着薄荣到了老宅的一处做仓库的小房间。

  这里以前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后来没那么多杂物了,就成了货物仓库。去年冬天不是很冷,大批修剪下来的毛线就堆在了这里。

  闻达简单介绍着这间仓库,心中很是惆怅。

  去年夏天还好,总有人喜欢反季节购买羊毛。

  但到了秋冬天的时候,购买毛线的人忽然就少了,再到国诞日那会儿,整个冈瓦纳开始被莫名其妙的雾气笼罩,几乎没人能在雾气中正常往来。早就应该卖出去的羊毛,也耽搁在了这里。

  薄荣看着一仓库团好的毛线,直接原地愣住,他按照老仆人的指示,打开了几口箱子,露出了里头存着的各色毛线。

  这几箱是最后装起来的几箱,所以颜色比较杂,少爷你们要用的话,就用这些就行了。

  薄荣从里头挑出了需要的颜色,高高兴兴地表示,他可以打两条。

  我们一人一条!

  不过翻着翻着,薄荣拉了下线头,发现一团染了麻色的毛线,断成了手臂长的短线。

  从这团麻色毛线开始,下层的毛线就几乎没有多少完整的了,薄荣翻到最后,甚至直接将半人高的箱子翻了过来,箱子底部的线团都掉了出来。

  透着仓库的灯光,正好能看见薄薄的木板上有一个小洞,旁边刚还想制止薄荣捣乱行为的老仆人惊呼: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老鼠!

  箱子底部的洞口明显是啮齿动物的咬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还不就瞬间明朗了?闻达说着老鼠,自己又开始检查另外几口开封过的箱子,发现每个箱子里的毛线,都被不同程度的破坏了。

  闻达气呼呼地说:少爷,我再去抱些猫回来,这几天一定要把那该死的老鼠窝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