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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到了那儿把她扶进去坐好,他又转身就走人了。

  她目送他开车绝尘而去,挑着眉问段艾伦,“他干什么去?”

  段艾伦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有些痛快,“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了,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

  “……他很生气?”

  “他脸都臭成那样了还不生气吗?”二蠢诧异地反问。

  她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转过脸,“他的脸不是一直都这么臭么,谁分得清啊。”

  虽然她觉得他今天这臭脸有一大半都和她脱不了干系,但她又不想承认。

  “昨天晚上晴姐其实想打电话去骂节目组的,但是被念哥硬生生拦下了,你猜念哥说什么?念哥说,有人比她的火更大,会把她的气一起出了的,”段艾伦贼兮兮地笑了两声,又说,“小q啊,他真的对你很好,我敢说,我认识他这些年,他虽然一直都挺横,但从来没为别人这么动过肝火,更别提这么尽心尽力地保护过哪个人,连半个都没有。”

  二蠢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吐露出了什么样的内情,也丝毫没往深处去想,但她听在耳朵里,心里的情绪却越来越汹涌,只能故意用开玩笑般的“谁叫我们父女情深”打发了过去。

  **

  医务室的医生仔细帮桃心看了脚踝,说是因为敷药敷得及时,扭伤程度也不算很严重,再配点药膏这两天涂一涂,多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了。

  但是第二轮竞赛就在下周,她并没有那么奢侈的时间可以“多休息休息”,于是她虽然口头答应了医生这两天尽量少动,但心里还是在思考着等会的训练该怎么样继续才能不影响团队。

  等到了训练教室,纳宝她们全都一股脑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她脚踝怎么样。

  “你们怎么知道的?”她有些诧异,毕竟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寝室,也没告诉过别人这件事。

  “苏晏今天早上在食堂跟我们说的,说你昨晚在训练教室练习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伤了脚,”活力四射的小太阳抢先发言,“然后紧接着,张鹤和谭昕就被叫走了,而且张鹤一被叫住的时候就开始哭了。”

  她环顾了一圈才发现教室里算上她只有八个人,那两个姑娘的确不知所踪。

  “我真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毛毛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手臂。

  “是啊,她们真的太过分了,桃心你昨晚一定很害怕吧,”之西打抱不平地挥了挥拳头,“你应该叫我们陪你一起去的,我们这么多人她们就不敢这样了。”

  “现在还不确定是谁做的,”桃心伸手拍拍之西的脑袋。

  “已经确定了啊,”芬达摇了摇手指,“今天早上听工作人员说,芮总直接让人调训练楼的监控出来了,在你之前最后一个出教学楼的是谁,一看便知。”

  “而且,”夏朵补充道,“听说芮总还对着节目组和总制片大发了脾气,把他们都给吓坏了。”

  “节目组最开始还说要讨论一下对这两名练习生进行什么样的处罚,但是芮总说不用讨论了,做出这种事的练习生,应当直接从比赛中除名。”

  ……

  几个姑娘一谈到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就觉得大快人心,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充得不亦乐乎,桃心将她们的话渐渐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脑中满满充斥着被她们提到的最多的那个名字。

  果然他今天早上送完她去医务室,就是赶着去处理这件事。

  的确,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她也很生气,她又不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但是她不愿意用同样的脏手段打回去,所以起先对肇事者的身份保持了沉默,总想着节目组肯定会查清楚、给伤她的这些人一个公正的处罚。

  但是没想到,有人却先为她出头了。

  这个人,非但和她非亲非故,眼比天高、金贵得一匹,甚至还处于一个很微妙、本来完全不应该出声的位置。

  但这个人为了她,不惜自己亲身下场去刚,只是为了亲自确保伤她之人落得一个应得的下场。

  他脑中早已想好要为她做这些,却对着她只字未提。

  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也是他将她从那个占据她记忆深处很久、她从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小黑屋子里解救出来的。

  这么多年,除了她的亲姐姐桃晴,从没有一个人将她保护到如此。

  第18章 破土

  **

  有些东西,一旦再继续深想下去,恐怕一发都不可收拾。

  桃心心里什么感觉都堵到了一块儿,整个人都有点烦躁,但只能强行将所有的思绪都暂时推到了脑后,面上没有让组里的姑娘看出来分毫,示意大家继续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她们组现在少了两个人,只有八个人表演,情况自然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了。

  因为脚的问题,她早上还是乖乖地没做什么剧烈动作,只是比较简单的跟着大家一起走走位和唱歌。

  到了午休的时间,苏晏过来叫她去一趟节目组的办公室,她清楚应该是官方要给她一个明确的交待,什么都没问就跟着去了。

  到了那儿,她一进屋就看到张鹤和谭昕两个人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张鹤的眼圈通红、到现在还在掉眼泪,而谭昕的面色则是无比苍白。

  屋子里除了她们,还有她从没见过的节目负责人团队、总制片……以及芮疏予。

  他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翘着腿在玩手机,听到开门声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撞进他眸子里的那一刻,她忽然没由来的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隔着这些陌生人看着她,她就有一种在被他保护着的感觉。

  正因为这样,她一点都没觉得畏惧这些人,她觉得自己的底气很足。

  “桃心,”节目组的总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面貌精干的中年女人,对方扬手招呼她坐下来,面带歉意地对她说,“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我代表整个节目组向你道歉,对你造成了困扰和伤害,这是我们的管理失职。”

  女人说话游刃有余,对着她做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道歉,随后抛出了重点,“为了你方便,从今天开始到第二次竞赛公演前,你可以暂时住在导师别墅区,医务室的医生也会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分别过来探访你一次,确保你的脚伤完全康复。”

  她听完女人的话,状似不经意地瞥了芮疏予一眼,他神色平静,她便知道这是他和对方早已谈好的条件。

  “至于肇事的两名练习生,”女人说话间朝沙发那边看了一眼,“节目组会取消她们的参赛资格,直接遣送回她们的经纪公司,但为了她们今后的发展,对外只会宣称她们是出于私人原因自愿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