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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偶然的到底是谁呢?月白的身世有因有果,并非是突然出现。那又到底是谁想要偷梁换柱,亦或者,鹊巢鸠占。

  真正来路不正的,怕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系统,当年从降下天罚开始,就开始了筹谋之路。抢夺别人的气运,逼着别人奉献,只为成就一个飞升的楚宁。为了什么?是为了那所谓的,能量吗?楚宁是一个工具,一个来掠夺攫取这方世界能量的工具。

  将那浩瀚的气运堆叠在他身上,让那些得天独厚的修者爱上他,倾其所力帮助他,不过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将能量聚集在一人身上,以便供系统来取用。

  而上一世楚宁是不是已经险些成功了?那人携着所能到达的造化气运飞升上天,是要飞升去哪里,自己都尚且没有飞升。

  看来连飞升都是一个骗局,不过他唯一一个失误便是惹上了自己,因为自己让他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一剑把他的期待随着这世界一起陨灭,从此功亏一篑,这方世界,重新来的又何止是自己?

  所以,这一次,系统才会如此执着地盯上自己吗?因为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比这方世界更浩瀚的能量吗?哪怕被破坏了所有的剧情,也还在自己的身边蹦跶,不愿离去,以便有可乘之机?

  天边红云越来越低,那雷声逐渐成型,似乎马上就要劈下去。不远处儿,一只狐妖老远窜出来,朝着越凌焦急道:五殿下,妖皇来信,沉午山有异动,恐凤凰出世,请您守住沉午山,莫出差错。

  父皇也察觉到了。越凌转头望了眼陈知渊,这才勉强安稳坐着,颔首道。请父皇安心闭关,沉午山,自有我守着。

  只怕你守不住。陈知渊突然挑起了眉,这才转头看向那抹红云。

  就在陈知渊转头的那一刻,紫色雷光乍然消失,红云仍然还在,却不再聚集变大,反而被清风吹过,悄悄慢慢地散去。

  为什么凤凰蛋没动静了?越凌豁地站起来,凌厉道。

  怕是因为,雷劫出来了。我那有涅槃火的徒弟筑基期满,即将到金丹,没有本尊在身边,他不敢渡劫。陈知渊沉思一会儿,才撑着下巴,拨了拨眼尾的黑点,静静道。所以收了涅槃火,换个时辰孵。

  这种事情还有等等的吗?越凌张了张嘴,觉得他那徒弟是不是有毛病,谁拿到了天材地宝会在那里等?

  你这不是遇到了?陈知渊轻嘲道。放心,若是我那徒弟拿到了尚且好运,你该担心的是你倾心的那位,说不定直接将其当成提升修为的大补宝贝。

  可是你自己将饿狼放进羊群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越凌眯着眼睛,听他说完,心里莫名泛出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烦躁感,只能一掌拍在石桌,忍无可忍道:你什么都知道,却将它们引入沉午山。总不能是为了替我族孵蛋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尊不想干什么。陈知渊垂着眼,无视他的怒意,淡然道。只是借你们家坟头,了结下心愿。

  也顺手帮你个忙。有人生来没有心,付出再多,也不过枉然。越凌,你该谢本尊,是本尊让你及时止损。

  那还得谢谢您了?祸乱我族圣地,让人死也不得安宁,简直荒谬之极。

  那又如何?你能拿本尊怎么样?

  越凌深吸口气,看到陈知渊的样子怒极反笑,只泠泠坐下,唰地打开折扇,沉默了良久,这才暼他道。我是不能将仙尊如何,只是,有一件事,倒是不知道仙尊知不知道。

  什么事?陈知渊没有看他,只垂首坐着,像是在等着什么。

  沉午山内皆为我族之人死后留下的残魂冷魄,本就虚弱。为保护他们不受伤害,我族在此设下了修为禁制。修为如您这般高的,只怕进不去。

  是吗?陈知渊没动,只低声应着,云淡风轻道。不过是区区禁制,本尊进去的时候破了不就得了。

  看来您对您的徒弟,也不过如此。越凌冷嘲他道。真以为我族禁制是张纸,一捅就破。

  天边红云几近消散,陈知渊垂目轻轻吸口气,不想多理他。护神玉一瞬之间便能送他到月白身边,陈知渊现在就是在等。只是若是真的等到了,便是意味着月白在这山里有了危险,

  想到这里,陈知渊眼睛一凝,有些不安地拨弄自己的袖子,眼望着天边。

  不会错的,上一世是楚宁在沉午山内拿走了凤凰蛋,这一次,自己将涅槃火送给了月白,方才那渡劫之象定然是月白捷足先登,拿到了凤凰蛋。

  那系统会如何反应呢?本能让楚宁拿到的机缘又被人破坏了,就在这咫尺之间,却眼睁睁看着它和楚宁失之交臂。尤其是,破坏这一切的人,是让系统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也是系统根本不能动的不可修正的变数。

  系统只能吃这个闷亏。上一次陈知渊已经发现系统越发地虚弱了,楚宁的次次失利,也影响了它。借着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能让系统受创几何?

  这是陈知渊的一次机会,他被系统掣肘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习惯了那漫漫无休止的识海疼痛,永堕在无尽的黑暗里,哪怕和系统负隅顽抗,也不过是被逼着亦步亦趋,麻木地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地吸食着血肉。

  直到他被人从那黑暗无界的深渊里一把拉起,被人用无尽的热忱和勇气抚慰他那受创已久的神魂,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诉说着心疼。

  像是纷乱的月影,照亮了沉沉的死水,让那沉沉死水中有了光,多了映照他笑意的颜色。

  只是月亮轻轻一掠就走了,像是一只蝴蝶,轻点在古井苍波上,卷起了深深古波的波澜,再无辜地翩然想要离开,留下更加荒寂萧索的黑暗。

  陈知渊并不惧怕黑暗,更不在意那永生无寂的痛苦,他只是贪心,贪心地想要将那个招惹了他却又试图逃离的人紧紧锁在身边。贪心地只想要让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像是一个荒漠里默默忍耐着干渴的人,尝过水的甘甜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掠夺。

  唯一有幸的是,陈知渊觉得自己目前还有良知,该给月白一个听自己好好说的机会。

  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呢?

  五殿下,又一狐狸窜了出来,连着人形都顾不得化,对着越凌张皇道:妖皇有令,请您速进沉午山,恐有变故。

  山中只有两个云静宗弟子,暂时掀不起什么波浪。为何要这个时候进去?越凌皱着眉,想到自己和陈知渊的赌约,只觉倒霉。

  只是下一刻他就不淡定了,只看到一旁的陈知渊的眼前一抹清光闪动,这抹清光让陈知渊猛地睁开眼睛,森然站起来道:沉午山为什么可以压制护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