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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1 / 2)





  佘宴白有点想笑,只是瞧孔玉紧绷的神色,便硬是忍了下来,免得他恼羞成怒。

  爹爹,什么法子呀?眠眠看了看孔玉,又扭头看了看佘宴白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好奇道。

  佘宴白轻轻地拍了拍眠眠的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温柔道,眠眠,爹爹接下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是想留下来和孔玉小田一起在妖皇宫玩呢,还是想待在爹爹身边?

  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思考,眠眠果断道,和爹爹一起!眠眠不要离开爹爹!

  在尚未破壳时,他就已经和爹爹分离了七十年之久。这会两父子团聚也不过才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眠眠说什么也不想再和爹爹分开。

  爹爹~~~

  怕佘宴白不答应,眠眠把脑袋贴在他侧脸上磨蹭,稚气的小嗓子像刚吃过糖似的,发出来的声音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好,但是爹爹暂时要把眠眠藏在这里。佘宴白抬起左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臂和细瘦的手腕,以及腕间套着的墨绿玉镯,眠眠愿意吗?

  愿意!眠眠大声道,接着不用佘宴白吩咐,小胖蛇就沿着他左肩往下滑,到了手腕处后,扬起尾巴尖小心地戳了戳玉镯,问道,可是爹爹,眠眠要怎么进去啊?

  爹爹会把眠眠送进去。佘宴白摸了摸眠眠的脑袋,爹爹保证,很快就会把眠眠放出来。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敖夜说起眠眠的事,就算敖夜的态度仍如凡间那次一般,但是佘宴白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好看的红色,教他如何好意思开口说他一条雄蛇却为他生了个小蛇崽。

  然而佘宴白并未在这难得升起的羞涩情绪中沉浸多久,便被一道扫向妖皇宫的剑气打断了。

  那如浓墨一般的剑气疾速掠来,将妖皇宫内的一处侧殿削去了顶部,余波所过之处,灵植尽数枯死。

  如此大的动静,千里妖山顿时热闹了起来,鸟鸣兽吼此起彼伏,纷纷朝着妖皇宫涌来,但碍着妖皇昔日的命令,无召不敢贸然入内,只得焦急地在外徘徊。

  来了,他来了。公子,敖夜来了。孔玉又是激动又是恐惧,不禁抓住佘宴白的衣袖,企图从他身上汲取些勇气。

  佘宴白立即把眠眠送进玉镯内的方寸天地,然后斜睨了孔玉一眼,提醒道,妖皇就该有妖皇的样子,拿出你刚刚的气势来。总归有我在你面前挡着,不论是谁想要你的命,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孔玉松了手,挺起胸膛抬起头,刚刚还哭哭啼啼的脸板起,然后露出冷酷又高傲的神色,有您刚刚的那番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往佘宴白身边走了两步,手臂一张,虚揽着佘宴白的腰身。佘宴白转头瞥了他一眼,心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刚刚还说要把尾羽拔下来给他做大氅,这会就又把尾巴翘上天了。

  阿奴,我还是喜欢你流泪的模样。孔玉抄佘宴白挤了挤眼,示意他开始了。

  佘宴白便配合着他做出了一副柔弱的表情,两条淡墨似的眉微微皱起,似笼罩着许多愁。

  孔玉抬了抬下巴,揽着佘宴白循着魔气传来的方向,去了后花园。

  甫一穿过月洞门,孔玉刚肥起来的胆子就怂了,藏在衣袍下的腿开始抖了起来。

  无他,敖夜的相貌本是正气凛然,看着绝无可能令人恐惧,但这一入了魔,眉眼间便透着股不容忽视的邪气。往日威严的凤眼此刻含着煞,只淡淡扫来一眼,就令人心肝颤。

  阿白。

  敖夜锐利的视线落到孔玉的手臂上便停住不动了,想砍了再用烈火烧,余下的灰烬喂给魔兽。

  孔玉如芒刺背,下意识地想松开虚揽着佘宴白的手臂,不料手臂忽然动不了了,顿时欲哭无泪,心道公子这是要害死他啊。

  没办法,他只能拥着佘宴白往前走,在于敖夜只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正与敖夜对峙着的小田和阿离见他们来了,立即一左一右走到他俩身旁,一声不吭。

  那日从问仙城回来,孔玉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故而这会他俩也算机警,没有暴露了佘宴白的真实身份。

  剑尊你可真不够意思啊,一来就毁了我一座殿。不像我,上回还让美人为你献花。孔玉强忍着害怕,笑道。

  敖夜看都没看他一眼,左手执剑,右手伸向佘宴白,唤道,阿白,过来。

  他在笑,笑得很温柔,可眼底却是冷的,连温暖的日光照都不亮他暗沉的眼底。

  佘宴白眼睫一颤,抬起头来,一双含着泪的眼波光潋滟。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欲向他走去,不料却被身后的孔玉一把拽了回去。

  想走?孔玉斟酌着用词,到底不敢如仙门大笔那日无所顾忌,我让你走了吗?

  敖夜脸色一变,剑指着孔玉,狠厉道,要么死,要么把他还给我。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孔玉冷笑道,怕不是我一放人,你那柄剑就会瞬间斩去我的项上人头吧?

  我说,把他还给我。敖夜没有反驳孔玉的话,只因他确实有此打算,无论如何,欺辱了佘宴白的孔玉必须死!

  区别只在于,若他痛快放人,敖夜亦能给他一个痛快。如若不然敖夜冷冷一笑,他有无数手段让孔玉这个妖皇为他做过的事后悔。

  孔玉敏感地察觉到敖夜对他的浓厚杀意,心里的恐惧愈发多,等堆积到一定程度后,他反而不害怕了。

  发现手臂能动了之后,他的手立即掐住了佘宴白的后颈,然后朝敖夜挑衅道,剑尊阁下,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是你的剑先杀了我,还是我的手先掐死这位令你动了凡心的美人?

  佘宴白蹙着的眉皱得更狠了,脸上隐隐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朝敖夜伸出手,唤道,阿夜。

  他没喊痛,也没呼救,只如以往那般喊了敖夜一声,便已令他心颤。

  赌么,剑尊?孔玉冷笑道,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使了手段,令这美人与我的性命相连哈哈哈我死了,他也活不成。我死没关系,就是可惜这美人要给我陪葬喽。

  敖夜周身杀意暴起。

  唯有佘宴白,他赌不起。

  说出你的条件。敖夜眼底隐隐浮现出血色。

  孔玉一看,心知不能再刺激他了,便道,美人你大可以带走,但我要你的一个承诺。

  说。

  敖夜闭了闭眼,竭力压制心底升起的、欲毁灭眼前一切人与物的冲动。

  他手一用力,将霜华剑插进地里。他怕再握着剑,他会忍不住杀了孔玉。

  我要你承诺,此生绝不伤我性命。孔玉说道。性命相连是假,为了保命,孔玉不得已提出了这个要求,只盼着敖夜确实如佘宴白所说的那样言出必行、不是轻易毁诺之人。

  好。

  他话音刚落,敖夜便应了下来。

  现在,把他还给我。

  孔玉便在佘宴白背后轻轻一推,传音于敖夜,为自己的小命再加了一道保险,还请剑尊放心享用,这美人我其实并未碰过。我身患不举之症,故而只能用此法来混淆视听,还请剑尊见谅,莫与我一般见识。

  这个理由倒是完美地解释了他为何频频更换情人,又为何对待美人的态度会如此多变,怕是因身疾引起了心疾。

  敖夜扫过孔玉的下身,心中的敌意稍减。

  变成小蛇。敖夜拥住踉跄着扑进他怀里的佘宴白后,俯身在他耳畔如是道。

  佘宴白眨了眨眼,心生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