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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归魂若有知,盼梦话短长。

  江含征细细地体味着诗中的含义,若有所思,而后他忽然招来路旁的随从,吩咐:“去把此地的地保叫来,本官有话要问!”

  随从答应一声,急忙离去。

  夏初菡问:“大人,有什么反常么?”

  江含征:“处处都是反常,这花、这诗、这碑文。

  从诗上看,是说一名男子因为家贫被迫与青梅竹马的女友分开,但是心中十分痛悔,女子去世后,他除了伤怀,还对女子的死充满疑虑。我推测,这首诗便是那个男子所提,而墓中的女子便是他所说的青梅竹马。”

  夏初菡默默地念着那首诗,缓缓点了点头。

  不一时,地保来到,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瘦小汉子,听到巡按大人问话,连忙躬身答道:“这是贺瞻贺大人夫人的墓,贺大人虽然是本地人,但一直在外地为官,听说最近刚升为湖南宝庆府知府。

  贺夫人去世还不到一年,灵柩一直暂存在贺大人任所,哦,也就是襄阳府竹溪县的宝林寺,是最近才运回老家安的葬。”

  江含征微微颔首,问道:“你可知这位贺大人夫人是什么来历?”

  地保:“说起来,这位夫人原本是贺大人的一个妾,贺大人四十岁上头他的原配夫人还未为他生下一子半女,于是贺大人便纳了一个妾。

  还是小民的母亲从中牵线搭桥的,女子叫沈菀娘,和我母亲娘家同村,她母家还有兄弟两个,都是本分的农家子。贺大人的原配夫人去世后,沈菀娘便被扶了正。”

  地保指着离此处不远的另一处墓碑道:“那里就是贺大人的原配夫人的墓。”

  江含征和夏初菡随着他的指点望过去,果见一处墓碑上刻有“先室朱氏如英夫人之墓”的字样,走近了再看,下面细小的文字中,还有立碑人贺瞻的名字。

  夏初菡不禁默默,对比如此明显,难道这就是原配和继室的待遇差别?

  江含征:“那沈菀娘未出嫁前可曾许过人家,或是有过相好?”

  这话问得……

  地保略窘,说道:“这个……那沈菀娘虽然貌美,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家里人也都本分,所以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贺家托我母亲给贺大人寻妾室时,我母亲也特意打听过,那沈菀娘确实没有许配人家,才把她介绍贺家的。”

  江含征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了,便让地保退下,自己带着夏初菡重新登车赶路。

  见过有人在堂外审案的,但却没有见过外到荒郊野地审案的,夏初菡心中怪异,问:“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江含征突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连忙掀帘吩咐车夫:“不回官署了,现在直接改道去襄阳府竹溪县!”

  夏初菡略觉惊异,道:“还以为大人会把写诗的人查出来审问呢?”

  江含征目光悠然一闪,笑道:“不错嘛,都学会动脑筋了。那样查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想,就是把那人查出来,问到的恐怕也不过是他与沈氏未出嫁前的一段陈年情.事,以及那个人对沈氏之死的怀疑。

  但毕竟只是怀疑而已。

  沈氏在竹溪县去世,竹溪离此地不近,要查端倪,自然要去第一现场。且,襄阳府竹溪县本就在湖广道巡按巡查的范围内,所以我们先去那里。”

  他说“我们”,他在耐心地向她解释,虽然他原本可以不必这么做,但他依然自然而然地向她做着这一切。

  好像他已经自然而然地把她当做自己人,自然而然把两人归作一个整体,她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快马加鞭,直到第二日傍晚,一行人才赶到竹溪县驿站。

  斜阳笼罩,暮霭宛如潺湲的流水,漫过眼前的镶嵌着“驿”字的青石小径。

  车子穿过高大的牌坊,然后便看到前方标志性的刻有“驿”字的大石,大石后面,就是挂着两串灯笼的驿馆大门。

  有馆吏迎上来,殷勤招呼。

  进入馆内,馆驿亲自设宴招待江含征,而其它人,简单吃饭了事。

  暮色朦胧,灯光亮起,吃过饭出来溜达消食的夏初菡,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在院中弥漫,她心中浮起疑惑,不由顺着酒香走了过去。

  一口硕大的水缸呈现在眼前!

  水缸上还坐着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容貌妍丽,肌肤胜雪,漆黑的长发如一匹柔滑的丝缎,蜿蜒全身。

  可是除了此外,她身上再无片缕遮身,先不说风化问题,但就在这么季节……也实在清凉得让人替她打寒战……

  女子轻盈地坐在缸沿上,口中含含糊糊地哼着什么曲子,一只白玉小脚轻点着缸对面,另一只轻踢着缸内部,十分优雅闲适掬起缸中的水,清洗自己的*……

  柔曼的灯光笼在她的身上,那皎洁的肌肤,曼妙的体态,简直像一条遗落人间的美人鱼,实在是该丰的地方丰,该细的地方细,那头发半遮掩下的胸、腰、臀……夏初菡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恰在此时,一名馆吏走过来,看到她,略意外,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小哥是循着酒味过来的吧,”一脸哥俩好的亲密,“没说的,就冲兄弟你这好酒的鼻子,兄弟我能让你空口回去么,定会让你好好品尝的。”

  夏初菡:“……”

  馆吏兄弟一边说,一边登着小板凳立在大缸前,挪动大缸的盖子。

  大缸上,女子犹自哼着绵绵的小曲,清洗自己的玉足,洗得非常仔细,还把每个脚趾头挨个抠了一遍,在缸里涮了涮,然后换上另一只……

  馆吏兄弟无知无觉地从缸中舀起一勺液体,无限陶醉地抿了一口,半闭着眼赞叹:“香,真香!真是香!”满意地睁开眼,“小兄弟你也来试试?”

  夏初菡的胃部一阵翻涌,额角狂抽,忙不迭地摆手拒绝。

  缸上的女子终于被吸引了,偏着头略略疑惑地看着馆吏,随即乐呵呵地笑起来:“真的很香么,那你再闻闻?”

  说话间,娇媚地抬起一只玉足,放在馆吏的鼻下——